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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武作协名人坊紫燕笙歌弃之穴主

来源:狼图腾 时间:2021/1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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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武作协总第期年第期

《灵武作协》发刊词

所谓文学情怀,就是让一颗孤独的灵魂,寻找到一方炽热而生机盎然的沃土,有个尽情抒发的空间,机会,氛围。各位老师及文友们:感谢文字之缘,感念相遇之谊,感恩红豆精品传媒的盛邀;当然,最应该感怀的是易水寒原创文学的诚意和孜不倦的文学情怀!

时代需要讴歌,情感需要抒怀,人际交往需要喧泄;世间一切美好更需要用方块字全副身心真诚地奉献在大众的视野!文字养心,诗歌养脑,美图养眼,好话养德,好的东西谁都喜欢欣赏,一段好的文字让人赏心悦目,一篇隽永优美的作品过目难忘,一首好听的歌曲让人百听不厌,愿我们的祝福常伴心间,感恩、感谢所有才子佳人们精釆美文呈现!《灵武作协》文学顾问(排名不分先后)查文瑾张廷珍于洪琴赵爱东紫燕笙歌杨贵峰杨森君闫宏伟张涛张开翼

0101

紫燕笙歌

弃之穴

作者:紫燕笙歌主播:麦子

小区没有电梯,女人从一楼爬到六楼,已有些微喘。她打开房门,房间是一室一厅,陈设很简单,客厅内一对皮沙发,一张写字台,一台电视机,卧室里一张加大的双人床,房间里飘着化妆品的香气,是一种进口化妆品。

女人脱掉外衣,换上一件粉红色的睡衣,赤着脚走进了卫生间,热气从门缝里涌出来,象白色的雾靄。女人在冲澡,水珠溅在挂在墙上的壁画上,壁画被玻璃罩着,是一幅裸体女人画,画中的女人好像刚刚沐浴过,栗色的头发卷曲着,脸色有些苍白,柔软的身体斜靠在床头。这时,正好又有一串水珠落在女人的肩头,顺着滑润的香肩滾落到饱满的胸脯,粉红色的花蕾饱湛了露珠的润泽,迎光待放,平滑的腹部下面被女人手中的羽毛团扇遮住,女人整个身体象缠绕在树上的藤萝娇艳而妖娆。女人边洗澡边看画上的人,边往画上的女人身上撩水那赤裸的身体仿佛就是她的复制。

女人叫来,就像一束玫瑰,或野百合。来在一家大宾馆当领班,晚上上班白天休息。来不喜欢白天,也不喜欢阳光,所以她的窗帘永远都是拉着的就像舞台谢了幕一样,她打开了壁灯,一缕粉红色的柔光落在她的身上。白瓷一样的肌肤涌动着清丽的光泽,浑圆的臀部细滑而性感。

来钻进了被窝里,点燃了一支烟,她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一串烟圈。她看着烟圈在天花板上滚动,于是一种强烈的欲望迅速地包裹了她的身体,这时她就像水下的草,被小鱼撞击着,自由地摇摆。

女人拨了一个电话,然后跳下床,倒了两杯红酒放在床头,重新回到被窝里。过了一会儿,就听到了一个男人的脚步声。男人很轻易地打开了房门。男人叫棘,就像棘棘草或者棘棘树什么的。男人三十岁左右,个子很高,黑黑的皮肤,但很有光泽。男人长着一对很睿智的眼睛,略有一丝忧郁,高高的鼻梁,穿一件蓝色风衣。男人认识来半年了,他很爱来,他常常来来的房间,男人脱下风衣时飘起一股淡淡的烟味,女人很喜欢这个味道。男人从床头柜上端起酒杯望着女人,女人顺从地拿起酒杯,在杯盏交错的流光里各自饮尽。女人微醉的眼神便有了几分妖媚,男人撩开了女人的被子,拉起女人把她抱在怀里。女人赤裸的身子扭动着,缠绕着,光洁的肌肤里渗出细细的汗珠女人仰起头闭上眼睛,一股炽热的气流冲入女人的胸膛。棘也触到了这股气流的强烈,他抚摸着女人起伏的胸,火辣辣的感觉蔓延了他的全身,他陷入了女人的沼泽里,身体在往下沉,仿佛闻到了死亡的气息。当他听到女人放肆的叫声时,他张大了嘴巴,迷醉在一种仙境里。他们交织的身体在地毯上滚动,闪耀着青春涌动的光辉。

他们终于安静下来,双双钻进被窝里。棘为来点燃了一支烟,女人顽皮地吐着烟圈。男人自己也点了一支。男人的体温很暖和,暖意从他的身上源源不断地传给她。她吸吮着他身上的气息,脸上泛着幸福的光彩,清淡而美丽就像刚刚沐雨的玫瑰,怒放着青春的气息。女人把手放在男人的胸前,淡淡地说,又象是自言自语:“你什么时候能够娶我?或者你说,你想什么时候离开我?”

男人把她搂在怀里,“来,因为我爱你,你说的这两种我都做不到,以后不要再提这个问题,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有这片刻的欢娱,即使明天死了,也值得。”男人狠狠地吸了一口烟,喷出的烟圈和来撞在一起,像蓝色天空中飘浮的一朵云,在风中飘荡。男人看着女人,女人很淘气的扭动着身体,柔韧而生动,鲜红的嘴唇吐着香甜的气息,男人感觉自己的灵魂已升上了天空。

女人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下来。女人坐起来,掀开被子,她想起男人已经走了,她就傻傻地在床上坐着,直到闹铃响起,她麻利地穿好衣服,精心地化了妆,望一眼镜中的自己,确信已是光彩照人,她下了楼来到街上,整个城市已是灯火辉煌,汽车像涌动的河水绵延不断,在五彩的灯光中流动。女人坐在车上,望着窗外,车转过一个路口时,忽然看见棘正在小摊上买菜,她叫司机停下车,她下了车,见男人还在讨价还价,她没有打扰,顺便从附近买了一些栗子和果脯,一种好奇心驱使她想到男人家里看一看,况且离上班的时间还有一段时间。于是女人就尾随男人来到一个狭窄的小巷里,左拐右拐,男人终于来到一对小铁门前。男人没有发现来,把来关在了门外。来摇摇头,只好敲门。男人打开门见到来,一脸的惊愕:“你怎么会来到这里?”

“我怎么就不能到这里来?难道不欢迎?”

男人有些尴尬,只好说:“既然来了,就到屋里坐坐吧。”来跟在男人的后面进了屋。屋子很小,客厅里放了一张木床,一个瘦得可怜的女人,脸的轮廓已有些变形,卧在上面。约有七八岁的男孩坐在床边在喂她饭。男孩长得很帅气,见来进来,放下手中的碗,赶忙站起来。男人拉过儿子,让他叫“姑姑”,来随手把栗子和果脯递给了男孩,男孩接过,“谢谢姑姑,姑姑你真好看。”来笑了。男人递给来一杯热茶,指了指床上的女人说:“你不要见怪,孩子他妈卧床好几年了,脑萎缩,眼睛也看不见了。”

来抬起头,望着床上的女人,心中生出许多怜。女人的嘴角流着口水,孩子赶忙用纸去擦,回过头对来说:“我妈妈生了我就病了,算卦的说我妈妈是水命,我是火命,我克我妈妈的命。姑姑你说算卦的是不是胡诌的?”来把男孩搂在怀里,来不禁喜欢上了这孩子,她摸着他的头说:“好孩子,怎么能听算卦的呢?算卦的都是骗子,你是个好孩子,好好侍候你妈妈,她会好起来的。”来说完站起来,从口袋里掏出五百元钱放在了桌上,“给你妈妈买些吃的吧,我该上班去了,有时间我再来看你。”然后在男孩的脸上亲了一下,推开门就向外走。男人跟了出来,把她送到街上,给她拦了一辆车,来钻进车里。男人给她关车门时对她说:“以后就不要来这里了。”女人没有吱声。

整个冬天,雪一直都在覆盖着这座城市,风融合着雪的寒光,发出“呜呜”的吼声。棘的妻子死了。她没能看到柳芽在春雷里投生,就弃之而去了。棘的心被风吹得七零八碎,他真想独自躺进一个地穴里痛哭一场。并不是为死去的女人,而是为自己多舛的人生。但妻子的影子还在他的眼前晃动,那是母亲喜欢的女人。他自小就顺从母亲,从不惹母亲生气,包括婚姻。但在婚姻之外,他也有自己更多的奢望和向往,那就是来。他喜欢来,就象他生命中的一盏灯,只有这盏灯,才不会迷失自己。他突然感觉此时是那么的想要见到来,这朵带着芳香的鲜花,会让他的心得到一丝慰藉。

棘爬上了六楼,他熟练地掏出钥匙,正要打开门的时候,门开了,走出一位四十岁左右着一身黑色套装,头发盘成一个髻,满有气质的女人。棘吃了一惊,他问她知不知道来到哪里去了?女人咂了一下嘴说:“她可能回老家结婚去了,他们老家来人催她好几次,后来就把她接走了,走时把房子租给了我。”棘呆呆地站在那里,嘴唇发紫,突然跌倒在地上,吓得那女人赶紧关上了门,跑到屋里。

来的确回老家了。来的爹以死相威胁,让来回家定婚。来不再抗议就和接她的人回家了。到家时天已经黑了,天空飘着雪,雪花纷纷扬扬,有铜钱那么大,远远的听到几声狗叫,昏暗的灯光从老屋里逃出来,在密密麻麻的雪中穿梭。

来的娘早已做好了饭在门口等着,见到女儿一下就抱住了,娘儿两个就哭了起来。

来的爹用长烟杆儿使劲敲着炕沿儿:“哭丧个啥?我还没死呢,再哭你们娘儿俩都给我滚!什么长脸的事,在沙平湾能给你寻到个婆家,有人要你就不错了。明天赶紧和二山去领结婚证。”

“我不去!”来抬起头看了她爹一眼。

“你敢!你要不去,明天我就撞死在这屋里!我怎么会养你这么个不要脸的东西。”来的爹一边骂一边回堂屋去了。

窗外是一片清清的白,雪下了一夜。来洗完脸,无声地坐在镜子前,她端详着一张素脸,略显苍白,她开始化妆,先往脸上涂一层乳液,然后打粉底,涂腮红,最后抹了一点桃红色的口红。来再看镜中的人时,已是一个光艳四射,如花似玉的女人。来摇了摇头,上身穿了一件黑色羊毛衫,下身一条黑色西裤,外面再罩一件红色羊绒大衣。来的娇艳是天生的,天生带着一种娇艳与奢华。

外面“嘟嘟”响起了摩托车的声音。来在镜子前细细的照了一下自己,然后拉开门,二山站在门外,一辆崭新的“玲木王”摩托依旧“嘟嘟”的响着,没有熄火。

来是认识二山的,他们是三年级时的同学,那时二山的外号叫“鼻涕山”,因为他的鼻孔里一年四季掛着两道鼻涕,那时来就看不起他。虽然多年过去了,但二山看上去还是没有脱掉那副赖皮样。

来刚一出门,二山吃了一惊,他被来的艳丽惊的说不出话来。

他们走到村口,通往乡里的水泥路上,盖着一层厚厚的雪,被过往的车辆轧得很实。

二山说:“上车吧,吃晌午饭之前必须赶到那儿,不然就下班了。”

来把大衣领子竖起来,挡住耳朵,“领个结婚证对你就那么重要吗?”

“当然,有了那个红本,就证明你是我媳妇了。”

来又说:“你为什么要娶我?”

二山挠挠头,嘿嘿一笑说:“你长的俊呗。”

“还有吗?”

“还有,你很有钱。”

“你怎么知道我有钱?”

“村里人说,在外面干那事的女人都有钱。”

来的血一下涌到了头顶,又忽地滑落下来。她不再说话,像一具行尸一样,坐在了二山的摩托车上,目光像冰凉的水凝固在漫天的白雪里。

二山没有发现来的异样,很熟练的跨上摩托,加快了车速,车在雪地上飞起来,他的心也飞起来,雪花也在飞,他仿佛看到来的钞票也在飞。他有些得意,甚至有些陶醉。他眯着眼,女人的俊美让他垂涎三尺,他想,女人就像他家里有醃菜坛子,虽然别人用过,但依旧能醃出好吃的菜,也许还能醃出一个儿子。

二山的梦,在一刹那被雪覆盖的暗沟里破灭了,二山的摩托甩出十几米远,半小时后,二山从地上爬起来,他摸了摸蹉伤的腿,忽然想起来,来躺在离他一丈多远的地方,他一瘸一拐地来到来的旁边,来的面部很平静,从头颅流出的血滴在雪地上变成黑色的洞已经凝结,来死了,在雪花纷飞的静默中死去了。

来的父亲面对着墙使劲嘬着长烟管,阴沉的脸快要拧出水来。来的母亲止了哭声,肿着两只像桃似的眼睛,走到来的爹身边:“她爹,孩子已经去了,你也就别太难过了,要紧保住身子,你要是再垮了我可怎么办?”

来的爹突然转过脸来:“老娘儿们懂个屁,我难过个球啊,这个蘖障,死了还得腻歪我!”他拍了拍炕接着说,“你说我把她埋在哪儿啊?没出阁的女娃是不能进祖坟的。推给二山吧,二山家又不要。人家说,他们俩还没领结婚证呢。唉,愁死个人。”来的娘也叹了口气:“要不我去求求二山他爹,怎么着也是他二山把咱娃摔死的就得入他家的坟。”

“求什么求?”来他爹的脸又回复了那种阴森和凝重。

雪终于停了,停的有些蹊跷和怪异,太阳虽然露出隐藏了多日的脸,但并没有丝毫暖意,风依旧透骨的寒冷,来就裹着这寒冷的风,被埋在一个荒废的土岗上,终没能进得祖坟,没有花圈,甚至几片纸钱也没有,只是一抔新土。

这年的春天好像来得晚了些,时令已是春分,田野里刚刚冒出浅浅的绿色,一大早,沙平湾就热闹起来,爆竹“噼噼啪啪”响个不停,爆竹是从二山家传出来的。来死后,媒人又给二山介绍了一个邻村的、也是在外打工的姑娘,长的也很俊秀,二山家为了避邪气,且想显示一下婚礼的隆重,鞭炮整整放了两个时辰,直到迎亲的队伍把新娘娶回来,才算告一段落。

沙平湾的老少爷们,大都喝喜酒去了,只有来的爹娘紧闭了门,没有出去。来的娘向窗外探了探头,发现院中的那棵小杏树开出几串白色的小花,心中就有了一种念想。她忽然想起今天是来的百日,整整死了一百天了!于是她放下手中的活计,往竹篮里放了些吃食和纸钱,推门径直向村西那个废弃的土岗走去。柳芽被风吹破,露出娇嫩嫩的绿芽,草丝顶出泥土,新的生命已经诞生,不久将再现一片勃勃生机。

来的娘围着土岗转了一圈,竟然没有找到来的坟,她想重新再绕一圈,突然发现她女儿的坟已被人挖了一个穴,骨灰盒已经被人挖走了。她坐在地上,呆呆地发愣。快晌午的时候,她把竹篮里的吃食倒进了穴里,然后把纸钱点燃也洒落在地穴里,她想哭一场连祖坟都进不了的女儿,可现在连女儿的尸骨也没有了,上哪儿去哭啊?蓦然间在她心中生起一团疑虑,连一席葬身之地都没有的女儿,谁会要她的骨灰呢?

作者简介

紫燕笙歌:河北省作协会员,定兴县作协副主席。青年作家、诗人。选择了九月的天空和菊花一同绽放的女子,沿着漂流的时光逆流而上,便有了菊花一样的品格,菊花一样的芬芳,无论季节如何更迭,心一如既往,诗观:真、善、美!作品有:诗集《荒园》。小说《远去的琴声》《情物》《情未了》《嫁》《殷红的枫叶》《弥留》《过客》《吹箫人》《三月荡红》等数百篇纸媒作品发表。

主播简介

麦子!开朗乐观,活泼豁达!喜欢唱歌跳舞、摄影古诗词,喜欢用声音传递文字之美、文学之魂!喜欢所有美好的事物!和你相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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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子

责编:草原狼图腾

音频审核:麦子

版式编辑:莉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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